讨伐现在的票房和票友(1936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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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朋友!你加入票房吗?我在骂你呢!
——名票!你有甚恶习吗?自己想想看。
票房事业,在今日可称发达极了,固有的团体基础渐渐坚固起来,新的团体,也雨后春笋似的组织起来,从这种情势上观察,原是票界的一种好现象,但从实际上研究,觉得有许多地方,很给我人不满意,从这不满意中,我更对于现在的票房和票友,发生下列种种讨伐:
在未讨伐之前,记者应该预先声明,我也是票友之一,我对于票友团体,素来拥护热烈,尤其对于票友的品格,主张提高最力的。我作此文,原意也在此。但我绝对否认,本篇所述是破坏票房、诋毁票友!
上海票房雅歌集
组织太没有系统
上海票房虽多,但组织太没有系统,有的用会长制,有的用委员制,会长制不免迹近个人操纵,专制一切。委员制则大都不明命意,徒负虚名。虽然委员制,比较会长制来得合法,但大多数票房,还没有收得效果,这是因为有很多人不明了团体组织法的缘故!这不但新票房有此现象,就是几家老票房也何尝不如此,章程既不通可笑,职员名目,则又五光十色,不伦不类,职员的人数,倒是济济一堂,可惜爱出风头,挂名的居多,真有干练办事的人才,至多一、二个人而已。
分子太复杂
大家承认票房是唯一高尚娱乐之地,票友的品性人格,当然也要求其高尚整洁的,所以我们对于票房的规则,和票友的资格,不能不有一种相当的限制,但是有许多票房,实在太紊乱不像话,分子既复杂,会务又腐败,甚至挟妓侑酒,也认为票房中例行的公事。好像没有挟妓侑酒,这家票房便永远不会发达了!这是不可思议之至!我并不是说票友不该挟妓侑酒,我认为挟妓侑酒乃是个人行动,与票房绝对不可发生关系,换一句话,票房里绝对不准挟妓出入,更不应该准许妓女加入为会员,如果妓女也做了票友,票友的地位便和妓女相等,这还像甚么话?真是该死!
韩世昌教授昆曲身段
组织太滥觞
上海票房虽多,但性质正当的团体,除了几家有老牌历史的票房,值得一般人信仰之外,其余的团体,则记者殊未敢遽下赞词;好像有许多票房,都利用徵求会员的名目,实行其吸收金钱主义,这简直把票房当作营业的商店了!还有很多的大登其广告,大吹其法螺,说什么学戏一月包登台啊!学戏速成啊!好像商店大减价,招来主顾,惟恐他们不来,这算什么现象呢?其他还有一班什么滑稽家,游艺家,也想联络同志,组织票房起来,票房的组织,如此滥觞下去,恐怕终有破产的末日,被社会人士所唾弃吧!
名票太多了
不论阿狗阿猫,如果得到朋友的介绍,加入某家票房,付了二块钱会费,才学了半出懂而不工的戏,便洋洋得意地自称“我也是名票友”了!有的终算在票房里混混,终年不学戏,或者对戏剧亳无常识的人们,也都自称是票友。这样子看起来,名票友实在太容易,也实在太多了,照这样子下去,凡是加入过票房,付过二块钱的便可成名票友,票友价值,未免太不看重了,关于这一点,我们很希望一般有志气的票友们,起来实行清党运动,把票友的资格,严厉地限制一下。
阶级太分明
上海票界好像还有一种畸形的现象,便是票房与票房之间,票友与票友之间有一层阶级,有一种票房,有点贵族化,所有的票友,都是少爷老爷派,骄气冲天,不可一世!对于一切规模较小的票房,都存一种轻视的心理,认为这种票房里的票友,都是蹩脚票友,不屑与之交谈,其实票友虽蹩脚,艺术却要比贵族派票友高明得多多,那些贵族派票友,他们一生一世不会得着真艺术。票房间有了这种阶级,足以影响、阻碍票房的联合团结,我们如果要想票界联合团结起来,应该先打倒贵族派票友!
名票高华与杨宝森合摄《桑园会》
脾气太不好
有许多票友,脾气实在太不好了,有的欢喜摆老爷脾气,有的摆少爷脾气,在会里稍有不满意的地方,便不耐烦地大骂大跳,但对于会中公共利益,他却丝毫不管,至于争戏码,欠会费,尤其是票友们的家常便饭。彩排堂会的时候,他更大搭架子,东嫌不好,西嫌不好,有时吹毛求疵,挑选行头,稍有不合,马上就赌气出门,排定的戏码不唱,或者大带其私房场面、跟包、行头、配角,特别显示他的风头之健,演毕就开帐叫主人破费开销,一算数目,至少非数十元不办!一个人如此,便人人照样学样起来,其实一台戏的代价,不过百余元,但一般票友们私房开销,也须要百余元之谱,这样一来,许多人都畏票友,下次再也不敢请教了!至于招待不周,也要发脾气多口舌,更是常见的事,这种脾气,实在太令人难堪了。
总之,我所希望现在的票房和票友,自己知道本身的地位和责任的重要,并不是拿票友名义,票房幌子,来做一切胡闹无意识行为的,我们除掉要提高自己的身份和价值外,同时更希望票界同人一致屏除意气,联络一起,作一个伟大的团体,力图票界的新发展,这样将来的票房和票友,在社会上便有一个很重要、很相当的地位了。
(《戏剧周报》1936年第1卷第4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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